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〇五〇章程志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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偌大的留下軍區,除了幾個跑去給成衛華報信的,並沒有因為木喬松和成國棟的沖突,而有什麽額外的反應。

每個人都急匆匆地來來去去,忙著加固營地,忙著搜索食物,忙著和外界聯系,忙著為自己的生命安全增加一點點幾率。

沒有人有時間為別人擔心,也沒有人有這個心情,去理會不相關的事情。

留下軍區依托小和山而建,西北寬、東南窄,一行十來人橫穿小半個軍區,往位處東南角的一幢小樓走去。那是一幢老試的小樓,六層高,北面是走廊,南面是房間。

門口的守衛看到這麽多軍官前來,不敢阻攔,任由他們長驅直入,一個腦子活泛的,看到了成國棟的樣子後,一溜煙地打電話去了。

木喬松也懶得理會這些士兵的小動作,這地方烏煙瘴氣,遠不是他想象中的安身之處。他已經想好了,救出黃健生和夏菁後就離開這裏,想辦法穿過杭州城去玉皇山軍區。

浙江一地的頭頭腦腦大多應該都在那裏,他們怎麽著也該愛惜羽毛,不至於像成國棟這麽精蟲上腦,上不得臺面吧?

一行人安靜地往三樓走去,那個機靈的小戰士說道:“就在三樓的禁閉室裏,很快就到了!”

但大家剛剛到二樓,就聽見上面傳來一陣叫嚷的聲音,一個女人憤怒地叫道:

“程志遠,你這是什麽意思,你跑到這裏來幹嘛?你說,你想幹嘛!”

一個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,“哎呦,我的姑奶奶,我能來幹嘛,我就是巡查呀,這又怎麽惹到你了?”

“呵呵,巡查,這是你三團一營的駐地麽,你什麽時候能管到這裏了?我看,你是想來看看老相好吧!”

“哎,你可別瞎嚷嚷!”一陣身體接觸、衣服摩擦的聲音傳來,應該是男人捂住了女人的嘴,

“你想什麽呢?能不能不要吃飛醋,夏菁是我老同。她被成國棟那牲口關起來了,你知道那孫子的德行的,鬼知道他會幹出什麽事來,我就是想看看,能不能幫幫她!”

“幫幫她,我看是你對她餘情未了,想再續前緣吧!咦,你胳膊上怎麽了?”女人的聲音陡然尖銳、高亢起來:“這是怎麽回事,怎麽像是被咬的?”

“哎呀,沒事,不小心刮的……”

“你給我看看,你給我看看!”

“真沒事,真沒事!”

“啪”一聲脆響,應該是女人給了男人一耳光,她尖叫道:“你給我看看,你這個王八蛋!”

“幹什麽呀,神經病吧你!”男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,聲音也大了起來。

一陣廝打的聲音傳來,就聽“咣當”一聲響,女人被推倒在地上,男人急沖沖地往樓下沖來,一邊走一邊叫:

“你這個女人,腦子簡直有問題,我去上班,懶得理你!”

“程志遠,你個狗一樣的男人,你給我回來!”女人一邊啜泣,一邊尖聲叫著。

程志遠不理會女人,悶頭往下沖,一個沒留神,差點撞到木喬松等人身上。他這才發現,有一大幫子認識自己的人在,衛鳧溪、成國棟,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。

“我,我,哎,我還有事,先走了!”說罷,他就要往底下沖。

木喬松一使眼色,葉貫猛然出手,一把勒住他脖子,反手一擰,把他胳膊別住了。

程志遠不過胥奴初期的實力,在邢徒境界的葉貫手裏,就像是大人手中的三歲娃娃,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。

把短袖軍裝的袖口往上一摞,他肩膀部位一個清晰無比的牙印露了出來。

牙印細膩,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咬的,而且咬得很深,邊上還有殘留的血跡。結合剛才程志遠和那個女人的爭執,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。

一股強烈的怒火直沖巫潔琦的腦門,她直沖上去,“啪啪啪”,沖著程志遠就是五六個耳光。

這幾個男人,哪怕是到了這等時候,依然要用下半身來思考問題,說他們是牲口,簡直是在侮辱牲口。

“垃圾,簡直讓人作嘔!”程玲厭惡地看了程志遠一眼,冷聲罵道。

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,再看著木喬松等人鄙夷的眼神,衛鳧溪簡直要挖個洞把自己給埋掉了,這麽一搞,想留住木喬松這個高階戰力就難上加難了。

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,就怕豬一樣的隊友,成國棟、程志遠這等人,簡直就是智障加腦殘,赤裸裸地送臉給人打。

但無論怎麽樣,軍隊是一個大集體,衛鳧溪還是要盡量維護軍隊的形象的,他搓了搓雙手,有些難為情地說道:

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這幾個人是特例、特例,不是常態!你知道的,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,總有些人是害群之馬,張師長幾次起意,要懲戒這些人,但,但……”

他還想往下說,但看著木喬松嘴角冷峭的笑意,這話卻怎麽也說不下去了。他這時候才意識到,眼前的這個人是在公務員隊伍裏混過的,這等事,想必見得多,聽得多……

程志遠有點懵,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這是被人給扣住了,他開始奮力掙紮起來,一邊大聲叫道:

“衛鳧溪,你這是幹什麽,你有什麽權利抓我!我跟你說,你可不要公報私仇,你先抓成國棟,又抓我,這是想幹什麽,你是想把我們推倒一起麽?”

他這話威脅的意味極濃,留下軍區兩大巨頭師長張鈞和政委成衛華,之間的明爭暗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,程志遠的老爸程葆光在其中左右逢源,暗中操控著一股屬於自己的力量。

但這種爭鬥只是暗地裏、私下的,像程志遠這樣幾乎宣之於口的,卻是極為少見的。顯然,為了脫身,他已經有些不管不顧了。

衛鳧溪不由得暗暗嘆息,這都是什麽水平!就這樣的人,也能混到少校軍銜,還能和自己一樣執掌一營兵馬,簡直就是笑話。

他有些意興闌珊,搖了搖頭沒有理會程志遠。轉身看著呆立不動,擡眼望天,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木喬松,他有些奇怪地問道:

“木先生,哎,還要上去了?”

“要,當然要。”木喬松甩了甩頭,回過神來,他看著上面的樓梯,有些意味莫名、五味雜陳。

那個聲音那麽熟悉,卻又那麽遙遠,明明只有幾天沒有聽到,卻好像有一輩子那麽久,那麽陌生,那麽有距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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